前卫可以是一种时尚,却并非是人皆适宜的美丽。新潮的东西,就是以另类的标新立异哗众取宠,当你置身其中,多是有那么一种特立独行的新鲜刺激,但当这种新鲜与刺激逐渐萎缩和淡漠之后,你或许会若有所失。
20世纪80年代流行港台腔,说普通话的成了“土帽儿”,可如今香港人以说普通话为时髦,内地有人再大着舌头摆港调,就会让人听后身上起鸡皮疙瘩。
20世纪90年代流行“后儿童”。有的二三十岁了,还要嗲声嗲气地扮作清纯稚嫩的童男玉女。
20世纪末还流行“扮酷”,松糕鞋、袋袋裤、渔夫帽、棒球T恤、滑板球鞋,斜式臀包、塑胶表、韩式赤发、美式文身、法式耳环、日式银装……但光怪陆离之外,有多少扮酷的青春男女再也找不到本原的自己。他们只好像是一个个酷装的展示物,跟着别人的感觉走。而占了便宜偷着乐的,是那些专靠“酷装”发财的厂商们。
如今,19岁的江西姑娘吕燕,在北京举行的法国大都会国际模特大赛中获得亚军,这是中国模特在该类国际大赛中取得的最好成绩。可这位成绩骄人的姑娘,虽长着狭眼、宽鼻和厚嘴唇,一张并不漂亮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对不起观众的脸,却迅速成了巴黎时装公司的签约模特,一下子人气飙升,红透半边天,引得一大堆不甘寂寞的女孩子以她为偶像,要千方百计地改造自己的脸,让自己鼻阔唇肥、眉细目窄。
前卫的东西,总是充满着诱惑与躁动,它的存在,使这个世界多彩多姿,永不寂寞。但前卫并不等同于美丽,当美丽在自己身上“增之一分则长,去之一分则短”的时候,追风赶潮的前卫,就往往会导致盲目地过度修饰,给人以弄美成丑、弄巧成拙、弄真成假的感觉。倘如此,你推崇和身体力行的前卫,就不可能成为它的受益者,有时甚至可以说是其受害者或牺牲品,只看见浪尖水花的闪烁,却一不小心被其卷进漩涡成了浪底的砂砾。